对面的村官看过来

作者/矛石

（一）

中秋的夜晚，月挂中天，麻莎心潮澎湃地独自一人，乘月光漫步到山下溪边的草坪绿地上，坐着仰望湛蓝的天空中那轮明月，恬静地品味着月宫中时隐时现的嫦娥的隐影，细嫩的双手托着红润下腮，浮想联翩地规划着自己美好的人生；……考公务员，找有权有钱的男朋友，住宽敞华丽的房子，开豪华的小汽车，每年春秋去名山秀水旅游度假，让人生的价值升华到最大化，痛快一生，不妄来人世一回……

突然，背后有嗡声嗡气地老人在讲话：“姑娘，你来到世上就是为了享尽人间清福吗？福从何处来啊？”

麻莎惊回首，一位白须老叟站在自己的面前，吓的麻莎颤抖起来：“你，你是谁？是人还是鬼！为何惊吓我？”

白须老叟答道：“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这儿的土地老儿”。

麻莎依然惊慌失措地哆嗦着说：“是，是土地爷呀，我没得罪与你，你为何吓的我魂出体外？”

土地爷捋长须，微笑着说：“孩子，我不是来捉弄你的，我是来救你的”。

麻莎更加不解：“救我，救我什么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土地爷镇定地回答：“救你的生命”。

“什么？救我的生命，生命怎么啦，我没生病呀”麻莎十分自信地说：“土地神仙，你不该拿我这无辜的民女开玩笑呀”。

土地爷又笑了笑：“孩子，你自我感觉不出来，只是时候没到！你若不信本神之言，你可回头看看你站在什么位置上！”

麻莎不由自主地回头一看，不禁大叫一惊，自己刚才坐的地方根本没有草坪绿地，而是万丈深渊；自己的脚下正处悬崖的边缘，条件的反射，使恐惧的心理，骤然升到极点，两眼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悬崖下倾倒，随即发出一声惨叫！……，千均一发之际，土地老儿微笑着一扬拂尘，把麻莎即将倾倒的身驱又拽了回来，施救的同时，土地爷还念念前词说到：“孩子莫怕、莫怕，没倒下去就好”。拂尘裹着麻莎的身体，慢慢地落在地上。

麻莎醒来，才知道自己发烧的身体畏寒颤抖，整个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毡子包裹着，她吃力地掀开身上的毡子，揉了揉朦胧的眼镜，发现自己从床上掉在了地板上，刚才的一切是一场噩梦，梦中的惊恐已使她浑身出透了汗水……

（二）

A镇的女大学生村官麻莎，昨天晚上在城里的家中，先是和父母莫名其妙地吵了一架，此后，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痛哭一场后，服毒自杀！家人发现后，立即拨打120送往市医院挽救，因发现急时，药性发作程度不深，生命幸免于难。施救医生感叹地说：“妈呀，再晚十分钟，我们当医生的也就爱莫能助了！”并叹到：“年轻轻的孩子，长的嫩的像六月的藕尖似的，怎能做不要命的傻事，”又有医生猜疑说：“大学毕业不久的女孩子去服毒，肯定是有不顺心的事，不是婚姻，就是和父母闹矛盾，一时冲动想不开，不然不会拿生命开玩笑的……”

医生的感叹也罢，围观人的猜疑议论也罢，都未及问题的根源，麻莎的父母也只是观其现象，一知事解，至于为何服毒轻生还是麻莎自己最清楚……

消息很快传到A镇主要领导耳朵里。次日上午，镇党委书记、镇长二人令司机带上公款买了几箱水果和营养品，驱车赶到市医院，按问询处指示的病房去找麻莎，结果未见其人，只好打麻莎电话，麻母代接电话里说，女儿没住普通病房，住在绿树成荫花草丛丛的干部病房里。书记、镇长按麻母的指点的房间，进入麻莎的“病房”，麻母和女儿的领导寒喧后，接过礼品和“问慰金”，然后说：“二位领导，这干部病房的装饰还可以吧？我的感觉比书记、镇长你二位在镇政府的宿舍还舒适！”麻母说着，指点着：“看这电视屏幕多大呀，这电脑也是新产品，特别这卫生间更适用，坐便器还可以升降哩，还有这几盆四季花树……”

麻莎生气地从床上坐起：“妈，你可以让书记、镇长坐下来喝杯茶吗？”

麻母这才停住夸讲：“对、对，我沏茶”

书记、镇长这才坐在沙发上。

书记坐下便问，“麻莎，你怎么会干这种傻事呢”。

镇长呷了一口茶：“有什么想法可以向组织上说明，有什么困难只管说嘛”

麻莎一改往日的倔强劲，黯然泪下：“我，我长这么大从没有过什么困难，父母太疼爱我了，组织上太关怀我了，所以……所以……”

麻母听到女儿这么一说，自觉内疚地对书记镇长说：“这起事，说来说去，都怪我教女无方、无方啊，显然害了麻莎。

“哈、哈，张书记、李镇长，你们基层工作这么忙，还来看孩子，麻父——市计生委副主任麻黄，接到妻子的电话，提着一蓝子高级补品，进门就和书记、镇长打招呼。张书记，李镇长急忙起身和麻黄主任握手。

张书记：“再忙，孩子出事了，也要来看望呀，再说了，这也是我们党委、政府的过失造成的，没有给下一代照顾好。

李镇长接话茬说：“主要责任在我，平时对麻莎关照不够，请领导别生气啊”。

麻黄坐下来，掏出中华极品香烟，点燃后说：“老张、老李别这么自责，麻莎这孩子，近几天一直和我们两口子闹别扭，昨晚上还和我们大闹了一场。再说了，孩子在你们镇当大学生村官二年多来，你们从生活到工作都给了无微不至的关怀，我应感谢你们的，怎么能自责呢？”

麻母接话说：“哎哟哟，你二位可别自责，俺家老麻经常念叨你们二位，说你们听话，懂领导的心思，让女儿挂个名，也不去村里受罪，在计生办公室里自由玩耍……”

没等母亲说完，麻莎突然发起脾气来：“别说了，别说了，我头痛！”

麻黄夫妇和书记、镇长都觉得麻莎心里有着极大的委屈和隐情……

（三）

麻莎近期里，曾三番五次地和父母争吵，闹情绪，直至轻生服毒，是因她前不久“大学生村官”定岗考试不及格，并招来社会、同学诽议，心中恋恋不舍的男朋友，也因此和麻莎分道扬镳了！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二年前麻莎大学毕业后，几位要好的同学邀她参考“大学生村官”。人贵有自知之明。麻莎知道自己学识不佳，而心有余悸，不敢参考。经过数日思考后，还是把不敢参考的想法和母亲透露了。麻母不假思索地“鼓励”到：“没事的，你只管报名去考，上大学时，分数没达线，你爸都能把你送进大学里，别说考个小小的”大学生村官“了，组织部、人事局，你爸的亲朋好友多，关键时刻，稍做点手脚就行了！再说了，如不通过小小的村官这个台阶，单凭你的学识和本事是进不了公务员队伍的！不入公务员行列，以后想当干部就没有机会的……

母亲的一番话，使自幼就爱享受的麻莎，即刻产生了前程锦锈，当官可为人上的浪漫思想，便昏昏然，悠悠然也！回忆往事，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命好：从懂事开始，记忆中就没有吃过一天的苦，甚至连几个小时也没有过。记得上小学时，父母就出钱顾了位保姆阿姨天天看着接送和就餐，到了初中，成绩依然跟不上去，父母花钱雇老师帮麻莎补课，当发现雇的老师为了在麻家这棵摇钱树下，“多拾”点钱，而故意敷衍麻莎的学习时，麻母气的骂了那位老师一顿：“你个没良心的，拿了我家的钱不好好教孩子，误人子弟，你心里踏实吗？……”那老师也不示弱：“我有什么不踏实的，你家麻黄主任，拐着弯抹着角地以权谋钱，咋就心安理得了呢，我误了小孩子几节课程，以后还可补上来，你家老麻误了党的生命，还能补上来吗？……”麻母被老师质问地无地自容，怒发冲冠地大喊着：“你滚、滚，再也不想见到你”。为此事麻莎的情绪低落了一阵子。开始认识到自己贪图快乐，不认真学习，给父母带来的耻辱，于是，暗下决心，努力克制自己，学习知识，奋发了几个星期后，感觉头痛，每当坐下来学习时，脑子就浮现出歌舞厅的情景……直至头疼，心烦意乱，最后还是返回到：过一天、乐一天，出现问题有父母买单的状态中。中考时的分数，与达线分数差了三十多分，同时招来同学的非议，甚至鄙视的目光，为此麻莎痛苦了一场。

为了维护女儿的“尊严”，麻黄夫妻亲自出马，找到曾因计划生育超生，麻黄曾“高抬贵手”，而未受到处理的重点中学的校长，使成绩差距过大的麻莎又如愿一场地读上了高中。

至此，麻莎和麻黄夫妻，均感到靠“关系”维系孩子只图虚名的学业，不是办法！几经探讨，一家人共识是：高中阶段，一定要设法使麻莎的成绩赶上去，不然考大学时是问题……，议来议去的结果是让麻莎在同班同学中找一位农村考上来的，且家境较贫的男生，麻家出点钱给他生活费，请他经常帮助麻莎补课，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提高成绩，巩固麻莎的学识以便考大学时能顺利录取……

（四）

俗话说：基础不牢、地动山摇。麻莎经历了小学生的天真、幼稚，初中阶段的活泼浪漫，家庭环境的优越条件，使那颗纯洁的少女之心，早被歌舞升平，结伍玩耍，上学有车接送，吃饭有人专陪的格格上！转眼间荒度了豆寇的妙龄时光，昏昏然中与文化知识擦肩而过，回首往事的时候，才充分地认识到自己错了，错在哪里？错就错在把父母的疼爱当做了骄傲自豪的资本！

和别的同学不是从一个“门”进来的麻莎，自开学几个星期以来，她时常回味往事，看看眼前是，瞅来瞅去总觉得周围的同学都和自己不一样，吃的穿的都不如自己，而入学后的第一次测试，学校并没有出高中课的题目，出的题目全是初中一、二年级的文化课内容，全班六十多名同学，唯有五、六人不及格，而自己还是倒数第一名，老师找她谈话时，麻莎羞的痛哭了一场，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把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放在青春时期的首位，以此冲涮自己的灵魂，充实自己的头脑，丰富自己的人生，提升自己的价值，因此，按照家庭商议的条件，在全班同学中寻找能够帮助自己补习的“穷困生”当老师。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了解和筛选，一名忠厚老实，不善言语的男生进入了麻莎的视野。

这位男生叫小B，家住在偏僻的农村，距市区一百多华里，父亲因病而亡，母亲带着小B和姐姐、还有高龄的奶奶四人过日子，除了供应小B读书外，还要归还父亲生病期间欠下的债务，家境虽能吃上饭，但和别的同学相比，可谓之“穷困潦倒”了，懂事的姐姐，初中毕业后，舍下高分成绩，没再续读高中，去外地打工挣钱，为母亲分忧还债和供弟弟小B上学……

麻莎了解到小B的家庭情况后，十分敬重这位农村青年的志气，但小B以超过这所重点中学分数线近20分的特优成绩被学校录取，并针对小B家庭的实际情况，研究了帮扶的办法；除减免了一半学费外，还特殊补给小B在校的生活费，小B母亲、姐姐感恩不尽，叮嘱小B一定要加倍学习，以知识报答社会，报答党和政府的关怀！

麻莎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惊叹不异，崇拜之极！

麻莎为了能获得的小B的帮助，首先通过关系找到小B最要好的同学，也是小B所在村的村主任的儿子明亮，坦诚地述说了自己的成绩情况，以及要认真学习的想法，希望能得到明亮和小B的帮助，明亮当即表示愿意帮助麻莎去请小B，为难的是怕小B不接受麻莎的金钱补给麻莎生怕不出钱请不动小B，所以再三和明亮要求说：“给小B补助生活费用，也是他的劳动所得嘛，再说了人家泥瓦匠出苦力一天还百十块钱呢，何况小B是脑力劳动呢，我家也不缺钱，而小B家正需要钱，请你和小B说明我的心情，给我补习一节课，给他一百元，算是小B报答他母亲的孝顺钱。

明亮十分为难地叹了口气说：“麻莎同学，你是不了解小B呀，我和他一起长大，他那脾气我是知道的，无论吃啥苦、遭啥难，从不向别人伸手要钱讨便宜，要是他愿意帮助的人，你就是骂过他，他也义不容辞地去帮你，在他面前只讲义气，别提金钱，我只能从侧面说说你的学习态度，或者拜他为师，兴许还有希望。

麻莎没等明亮说完，就抢着说：“太好了，太好了，就说我要拜师……”

这是一个星期天的晚上麻莎提前邀请明亮和小B去街上高档酒店做客，明亮和小B商量了老半天未能说动小B，无奈之下麻莎只好亲自下架去校园里请小B，小B依然拒绝说：“我不会吃酒水，也不可能走出校园去做客吃饭，谢谢你的好心……”

麻莎开始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本想我麻大小姐十几年来都是别人请我吃饭玩耍，今天我请人请你小B未能出来，我又亲自低人一等地请你小B，一点面子不给，麻莎想着想着委屈地流出泪来，两手捂着脸，跑出了教室。

明亮见状追了出来，心里在想，父亲是个村主任，麻父是处级干部，要是知道我不帮助他女儿，而怪罪到我父亲头上，那其不是老虎抓鸡一样，一张口我爸爸的干部帽子就没了，于是乎一边追赶麻莎，一边喊着：“麻莎、麻莎同学，小B同意了”。

刚跑出校门的麻莎听到明亮的话，刹然停步：“什么？小B同意了”。

明亮气喘嘘嘘地说：“对、对，不、不对，我是说要在校内公园里请他，他会同意的”。

麻莎气不打一处来：“你什么人哪，大喘气，转念一想，明亮地话也有道理，于是又改变了口吻，和明亮说：“小B没见过世面，不愿到校外做客，也能理解，我看这样，按你说的，我俩去街上买点好吃的，约小B在学校公园里，我们席地为桌，吃点东西，喝点饮料，我拜师，你作证，这样如何？”

明亮陪麻莎买来了烤鸭、烧鸡，火腿肠等食物和十几瓶王老吉，在学校公园里找了块僻静的绿地，麻莎把早已准备好“桌布”铺好，指使明亮去请小B。

小B和明亮即同乡又同村庄，不但是要好同学，而且小B家又承明亮家的情，在父亲病故后，明亮的父亲对小B家的困难多次帮助，还给办理了低保户的特殊待遇，所以小B对明亮的要求的事情从不推托。明亮把麻莎的心情再次向小B说明之后，开始小B心里有些发怵说：“这样的干部家庭的孩子和我们天地之别，我见了都害怕，怎敢教她功课？”明亮说：“你又不要她的钱，怕她个球，真心帮她补课，她听话你就补，不听就拜拜呗”。小B思来想去，屈于明亮的出面相邀，勉强答应了和明亮一道去参加麻莎安排的“拜师宴”。

（五）

小B在明亮的再三邀请下，羞答答的来到校园公园里，早已等在这儿的麻莎热情地迎上去鞠躬相迎，并伸出白嫩的小手和小B握手，小B看着麻莎伸到自己胸前的手和笑容可掬的面容，他突然胆怯起来，刚想伸出的手猛然间又缩了回来，呆呆地看着麻莎，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的明亮为小B发急：“小B你这样不礼貌！”小B这才苦笑着说：“对不起，我没和女生握过手”，说着胆怯地伸出手，颤抖着和麻莎相握。

沁人肺腑的花香飘洒在整个公园里，麻莎、明亮、小B三人围坐在弹簧般的绿地上，分享着空气的芬香和烤鸭的食香，开始了麻莎“拜师”的仪式，明亮首先打破麻莎、小B不说话的尴尬局面“二位同学听好了，麻莎同学请求学习，欲拜小B同学为指导老师，主证人明亮在此主持拜师仪式开始！麻莎起立、作揖、跪……

麻莎双手抱拳，正要作揖下跪，小B再也坐不住，箭步上前两手托住麻莎的胳膊，“使不得，使不得！……我同意，我同意还不行吗？

明亮手疾眼快，打开手机，拍下了这一记载历史时刻的照片，随即上前故意把麻莎和小B的手合在他自己的手掌中间，并喝彩到：“我见证，拜师成功，祝师徒二人合作愉快！来、来、来，我们这下可以吃拜师宴了。说着拉着小B和麻莎席地围坐在”地摊边。麻莎高兴地主动劝小B喝饮料，吃烤鸭，从未和女孩子在一起吃过饭的小B，十分拘谨，且面红耳赤地说道：“我，我不吃这东西，也不喝饮料……”

麻莎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一连劝了数次，但小B无动于衷，麻莎又气又急，又不好任性发脾气，最后流出了眼泪……

明亮扒在小B耳朵里低声责怪道：“你这样做会伤人家心的，心里在不想吃，也应该给麻莎的面子，不然人家会心寒的。”

小B偷偷地瞅了麻莎发红湿润的双眼，立刻意识到明亮劝解的重要性，于是自劝自：“莫怕、莫怕，不能吃这东西，也得向人家讲明白”，想到这里心态平衡了许多，随即解释到：“麻莎同学，不是我不吃，是我不能吃，吃了这些带油腻的东西拉、拉肚子。明亮即刻帮腔，“是的、是的，小B就是不能吃这些食物”他是天戒，麻莎听到这里破涕为“笑”，怪你明亮，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买些素的给我老师吃呦……

自小B答应帮助麻莎补习功课之后，首先高兴的是麻莎，忐忑地心情从此踏实了许多，暗自思忖，只要小B能帮助我补习功课，要钱我给他钱，要好吃的我给他买，只要把我学习补上去了，父亲再也不会为我学习不好而叹气说“丢人”了，母亲也不会三句话不说两眼一挤眼泪就下来了……，我自己也可以在同学们面前抬起头走路了，特别是那些早先看不起我的“自大”同学，让她（他）们也看着，我麻莎也不是笨脑筋，一旦开化还是聪明过人的！……

明亮对于这次麻莎“拜师”的成功心里自然乐滋滋的，一是麻莎的拜托，没费多大力气，就完成了任务。二是没辜负父母对自己的希望，不但麻莎学习有了进步，自己也沾了不少光。三是麻莎的父母感谢明亮的同时，麻母还问起了父亲的村主任当的怎么样？如果想当书记，换届时麻母可以让麻父给镇党委书记安排一下……

（六）

小B生性少言寡语，加之家庭生活的贫困，地位的低下，当他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吃好的、穿好的，回头看看自己家矮小的草屋，床榻的父亲，田间劳务繁重的母亲和奶奶，无意识使幼小的心灵中滋生了自卑感，小学阶段不敢正视别的孩子的新衣服，花书包，初中阶段不敢和别的同学谈钱字，偶尔同学约他玩耍，他因口袋无钱而羞愧，读高中了更是胆怯同学们相约，同学面前一但谈及吃、穿、用钱时，他总是借机溜出人群，躲在隐僻处听别人的高谈阔论！久而久之使小B无意识地养成了遇事、遇人少言寡语，保留对人和事的观察思考的习惯，直至找到它的内在因果关系。

对于明亮牵线麻莎要求小B充当“官子弟”的“指导老师”，这一别的同学刻求不得的“美冠”时，小B没有当即表态，也没激动，只是默默地思考着，甚至反复地自己问自己：“自己有这个能力指导她这样的官子女吗”“她内因不主动我能指导成功吗”“为什么找到我了呢”……一连串的问号，在小B的脑子里闪现着，直至有一天明亮找自己谈话时，接了麻莎的一个电话，小B才听出门道来，明亮说：“小B这边我尽最大努力劝说，他会听我的，不但我俩好，而且我爸是村主作对他家照顾不错……对，对，你和阿姨说一下，换届时请麻伯伯给党委打个招呼……”

小B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自己认真读书是为了圆了“大学梦”找工作的，没想到别人会借用他人的知识，为己所有，既可用于学业，也可用于政治……！，当时小B很生气，转向离开了明亮，这就是麻莎头几次要请客“拜师”小B躲避的原因。

此后，由于明亮三番五次的劝说，小B又换了个角度去思考：“这种社会风气能是我一个中学生能抗拒的吗？明亮的爸爸也真的对我家有照顾，平时里明亮对我本人也挺关心的，还给我旧衣服穿，他借我的知识给麻莎，既能解决他爸当书记的事，又能解决麻莎的成绩问题，还能提高我本人的身价，我又多了层保护伞，一举三得，何乐不为呢！于是乎小B答应接受麻莎的“宴请”。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麻莎约明亮去学校男生宿舍找小B，一同学告诉明亮说：小B早上起来接了个电话急急忙忙的没吃早饭就乘车回家了，听电话里说，好像他奶奶病重……

麻莎和明亮听到消息，二人不约而同惊讶起来：“奶奶肯定出事了！”明亮对麻莎说“麻莎，小B 对奶奶感情特深，不然他会按时给补课的，要不是急事，他会告诉我的”。

麻莎也肯定地说：“是啊，这不是小B的作派呀”。

明亮说：“麻莎你回家复习功课去吧，我得赶回去看看能帮小B做些什么”。

麻莎说：“那怎么行！别说还拜他为师，就是同学关系，我也得和你一道去看看情况嘛”。

二人合计之后，麻莎给她爸爸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和目的，不大会麻副主任的司机开着轿车来到学校大门前拉着麻莎和明亮赶往百里之外的小B家。

车上司机掏出二千元钱递给麻莎说：“莎莎这是你爸让我带给你的钱，说是让你给同学奶奶治病。麻莎接过钱毫不客气地说：”老爸就是老爸，比我妈咪大方多了，这才是支持我学习呢，司机接着又说：“我给你们送到地点后要立即返回和麻主任到省城办事”。麻莎莎：“去省城干嘛？”我下午回来怎么办？司机回答，快过中秋节了，去省城上级领导那儿已是惯例了，你们学生不懂这些……麻莎立即反对：“谁不懂，不就是去送礼拉关系吗！我关心的是我怎么回来家！”司机说：“大千金，你放心，我会安排其它的车去乡下接你的”。

村头坑凹不平的路面，使轿车无法行进，只好停了下来，明亮扶着麻莎下车并解释着：往村庄里去，车是开不进去，村外这一节路若不是农户兑的砖渣铺上，也是泥巴坑，人车难行！只能到这儿了，我扶你走，小心脚下。麻莎无奈地钻出轿车，对司说：“叔叔，下午别忘了派车来接我，来时打我手机，我去公路旁等着”……

小B没有手机，直接联系不上。去小B家还有一段路，麻莎走不好，明亮急的一手扶麻莎走路，一边给他爸打电话，问小B奶奶情况，倒霉的是一直打不通。

从村内迎面走来两位老汉，明亮认识一位是自己的二爷，一位是生产组长，也是自己的堂伯伯明大方，明亮收下手机忙喊到：“二爷，大伯你们忙啥呢？”二爷说：”听到小汽车叫，出来看看是哪级当官的来了，没想到是我孙子也坐小汽车来家了。”大伯忙拦住二叔的话题：“明亮别听你二爷瞎说，看你回来了，我们高兴地出来迎接一下”，说着上下打量被明亮搀扶着的麻莎，问明亮：“亮子，这位姑娘该不是你的……”明亮急的赶紧拦住大伯的话题”，咳、咳，大伯！这是我和小B的同学麻莎，她来看小B奶奶的，你们知道奶奶的情况吗”。

二爷抢着回答：“都怪那路不平，不然小B奶奶也摔不那么重”，说着用手指着村外坑洼不平的路说。

明大方生怕姑娘知道了村里情况，疏远自己的侄子，拦住二爷的话说：“快过中秋节了，小B的奶奶为了准备过节的钱，先去塘里钩茭果，又去坡地上拨大豆，准备去街上卖些钱，因劳累过度，不料回来的路上摔倒了……

明亮急了：“二爷，大伯，奶奶现在到底怎样，人在哪儿呢？”

“昨天送医院的”“你爸也去医院里看护呢”。

（七）

村庄距集镇医院约五公里远。其间从村里到公路不到一公里的坑洼不平的砖渣路，雨后泥泞，对农村人来说，走这点烂路算不了什么，但对麻莎来讲简直是“艰难痛苦，终生难忘”在明亮地搀扶下，走了半个小时才到达公路口，搭乘三轮车去往医院。

明亮再次打爸爸的电话，通了，问及情况，明亮爸说他和小B娘儿俩在一块呢，手机在充电。

大伙在病房里见面后，小B见麻莎也来了十分感动，小B母亲介绍了奶奶确实是因劳累，路滑摔伤的情况，明亮爸自责地说，我村主任没当好，路没修好，奶奶摔伤后，我派人送到医院，今早又赶来送点医药费……。麻莎不解：“农户不是都合作医疗了吗？”明主任解释：“是合作医疗了，但病人要先垫付，出院后才报销，小B家连门坎费也交不起呀！

麻莎掏出二千元钱给奶奶治病，小B死活不收，麻莎气的眼泪流下来了：“思想可以掩盖隐瞒，穷是瞒不住的，奶奶为了挣钱过节供你上学，摔伤了你自己家没钱交押金，明叔叔从村里借款给奶奶看病，已说的很明白了，而这两千元钱在我家就不算什么，你怎能这样拒绝我的一番心情呢，你要不收，我也不请你当我老师了……”

这番哭诉还真的使小B、明亮同时觉得十分尴尬，张嘴想说于什么又说不出来，还是明亮爸老道，上前劝麻莎“孩子别生气，这份心情我代表村委会收下”，说着使眼色给小B母亲，母亲会意，上前拉住麻莎的手：“孩子，谢谢你，谢谢你父母，等我家经济好转了，一定还上”，麻莎听到这话，又生气了：“阿姨不要你家还的，是我爸听说后，特意让司机带给我的，给奶奶治伤的”。母亲两次双手抱着，鞠躬致谢，小B此时也被麻莎的真心实地感动了，也学着母亲的样子，抱拳致谢：“麻莎同学一定代我感谢叔叔、阿姨，你的帮助我终生不忘的！但是，奶奶出院后，报销了药费就分期还钱，你一定要答应我”，麻莎又激动起来：“我可以答应你还我钱，但你给补课也折成钱每题多少辛苦费，这样就公平了……”明亮在也憋不住了，忙插话说：“你们两个这不是叫斤斤计较吗，麻莎是真心实意出钱不是给你小B花的，是给奶奶治伤买吃的，她有孝心，也有钱，她出得起，奶奶就花得起！小B你学习成绩好，有知识，帮助麻莎同学补课，也是真心的，知识面前没有虚假，没有价格，此事不要再计较了。躺在病床上的奶奶听到孩子们的谈话，也十分感触，呻吟着说：“你们都是好人呀，都是好孩子，麻莎父亲、明亮爸爸都是好干部，这次伤好以后，我就不去那坡地干活了，等到这段路修好了，安全了我才去……”

事后不久，明亮爸以村委会的名义把麻莎。关顾奶奶的事上报给镇党委，党委又报给教委、市教委，经过查证后，麻莎被评为学校年度助人模范生。与此同时，麻莎回去和爸爸说明了情况，并强烈要求爸爸通过关系给小B家的那段路修起来。这两件事操作成功，不但麻莎成了全村人心中的楷模，明主任的威信骤然上升，第年的两委换届明主任升为了明书记。

通过奶奶摔伤这件事，小B对麻莎有了新的认识，从其性格上看到了麻莎娇媚下的勇敢，虽有感情用事的一面，也有纯真的大度，当发现那段无法行走的道路摔伤了奶奶，她能够主动采取借用父亲的力量办法，助成道路修通，这种精神应该真诚的心理所促成，特别在学习，通过几个月的接触，麻莎的学习动机有明显的改变，开始认识到知识的真实性，重要性，知识可以改变人生，推动历史的前进，改变生命……由于学习态度的改变，原有的侥幸心理淡去了许多，依靠社会活动，包装人生的思想渐渐地缩水了……，小B的思想更新之后，对麻莎功课的补习进度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度。两人频繁的接触，相互的渗透，推动着两人和感情不断加深，小B从原来不敢说话，不想说话，逐步改变到，不见麻莎或课余时两人不在一起学习，双方都感觉心中空荡荡的，由于感情的加深，补习功课的纽带也越拉越紧，使两人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学习上互补，经济上也互补起来……

明亮虽说沾了功课上前一步的光，经济上也沾了麻莎不少光，但其位子从原来的“桥梁”慢慢地转化为“第三者”，但三人给大家的印象还是“三人帮”的感觉。

（八）

高中毕业后，三人曾共谋考同所大学，结果小B被名牌大学录取，明亮考了二本，麻莎虽考上了，但只是大专，入校后麻主任使尽全身解数，动用教委方面的多年的关系，最终还是把麻莎从大专院校调剂到明亮考上的省立二类本科。

读大学期间，麻莎和小B只有通过电话互通一些个人学习生活情况，像高中期间的互补互学，校园花丛、月下林荫、促膝交谈的时光，只能是“忆往昔”的回味……，麻莎因对甜蜜的记忆过于回味，往往刺激的心烦意乱，这时她就会找到明亮发疯地嬉闹，时而使劲地打明亮，用以释放她对小B的思念，四年的大学，她出资四次借假期约小B外出观光旅游，其中两次，为了平衡明亮的心理还把明亮带着充当“电灯泡”。

小B在这个问题上始终是被动的。开始时小B只是碍于明亮的情面，麻莎谦虚的表现为其当“指导老师”，别无他念，起因是家穷，社会地位低而自卑自愧，有时想和麻莎开句玩笑话，又怕“触犯”这位城市“大小姐”的尊严！话到嘴边总是不敢张口，而憋地面红耳赤。聪明地麻莎发现后，开始用语言逗他，小B总是不敢回话，还故意岔开话题：“别多说话，认真做作业……”后来麻莎改变方法，乘小B想说话又不愿开口的时刻，突然伸手去他腋下挠小B，又惊又痒的小B一下坐在地上……麻莎乘机去拉小B，一手拉胳膊，一手掏腋下，嘴里还喊着“明亮，明亮快来呀，小B出问题了……”，明亮过来一看，明白是麻莎逗小B，不但没帮小B拉开麻莎，反而把她（他）两人往一块抱拢……

从此之后，小B的心扉打开了，麻莎何时约他出来，他都言听计从，两人的感情不由自主地越来越近，麻莎的功课哪儿跟不上，首先出现在小B脑里，小B的衣食生活情况，首先想到的是麻莎，明亮开玩笑地说：“你俩放开地恋吧！我永远当电灯泡，绝不当猎人……”

每当回味起高中阶段的学习生活时，小B心里总是发痒闹心，似乎自己不在外地读大学还在本地读高中阶段，恋着想着脑子里便是一片空白，重新补进来的记忆还是高中阶段的卿卿我我，和麻莎的甜甜蜜蜜！这种现状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小B自己劝自己：“……不能这样胡思乱想下去，切记自己是农民出身，父亡母悲，家境贫寒，麻莎看在给她补充了一些知识才对你小B滋生了好感，自己切不可找不到北，人家“麻大小姐”能会跟你小B过日子吗？”一连串的问号在小B心里闪现着，最后小B还是自控了感情，慢慢地又回到了认真学习的原点。

四年时间她（他）们俩的感情从相思到相持轮回了反复几次，但终究还是转回到：同学、恋人，条件成熟时成为夫妻的思路上来，双方都要求对方，不因相恋而废学，不因思恋而失志!……而客观事实还是公道的，小B的大学学习成绩从上中等逐步滑到下中等，麻莎的学习成绩本来功底就差，加之失恋，很快落入低谷，学习成绩从入校时的中等很快落入下等，大学毕业时，论文写了两次才勉强通过。

（九）

时光似箭，弹指间小B，明亮和麻莎三人读完了大学，三人虽然学的专业不同，但对人生前途的追求还是一致的。

小B离校后的第一任务是去人才市场找工作，按照自己的学习专业对口的招聘单位应聘二次，可惜的是笔试均未通过，原因是知识不巩固，掌握的是浮浅的知识，深层次的知识被当时的爱情的回忆给取代了。为此小B懊恼地痛哭一场，等在家里的麻莎，明亮毕业后也到本市人才市场上转悠了几遍，有几家大企业招聘职员，工资高的和自己学的专业不对号，笔试不过关，工资低又不愿应聘，两人商量之后，还是等小B回来后，再作计较。

麻莎知道小B回来的时间，早晨起来麻莎就给明亮打电话，约好去火车站接小B，三人见面商量后选定星期日下午去读高中的那所学校的校园里共议今后的人生道路怎么走。三人共进午餐之后，小B回老家看望母亲和奶奶，麻莎留明亮住在城里收集其它同学的信息。

信息化社会里，要收集同学、朋友的现实信息十分方便，星期日下午，小B按约来到读高中学校的花园里，已经等在这儿的麻莎上前拉住小B，掏出纸巾给小B擦脸上的汗水，又用干纸擦木椅，还指令着明亮说：“明亮你眼里没水吗，看不见我忙呀，快把冷汽水给小B喝呀……

三人坐好后，明亮一本正经地汇报麻莎交给他的信息采集工作：“经过三天紧张地工作，明亮收集到同学们的信息如下：读高中时全班50位同学，读大专的三分之一，读二本的三分之一，读名牌9人，余8人当时没上大学，复读后，考到哪儿去了不详，就目前毕业的42人中，自己找到工作的已有10多人，大部分是大专学技工的，和二本专业对口的，其余20多位同学，包括我们三人待选择，报告完毕，请指示”！

三人边开玩笑边聊天，最后一致表决和其它几位同学一道去报考大学村官。

考大学生村官的题目对小B和明亮来说，不是问题，麻莎虽有些吃力，但她不怕考不上，就是差个十分八分的，凭父亲在人事局、教委、组织部门的关系，不知哪位领导“一不小心”这差的分也就冒出来了！

按计划三人报考大学村官其结果是如愿以偿，录取后不久，麻莎和其几位同学被分配到A县夷吾镇，而麻莎又被分配到小B明亮这个村，小B和明亮却被分到外县的镇村去了。

按规定大学生村官，应以村为主，培养年青人吃苦耐劳精神，经过三年的锻炼，能懂农业、会农业，学习基层，懂得基层工作的艰辛，利用学到的理论知识和农村的实际紧密结合起来，为自己的人生提升价值，为党的事业培育一代又一代接班人。

村支部明书记接到镇里通知后，立即召集村两委班子到村开会，说是镇里领导一会要送一位大学生村官到我们村，这对我们村的今后发展是大有益处的……最后明书记又说：“明亮和小B也考上大学生村官了，被分配到外县工作去了。

镇里女王副镇长自驾着一辆红色轿车，带着一位女大学生村官，车在村办门口停下后，从车里走出一位打扮时尚的女大学生村官，明书记等人候在门前迎上去和王镇长，麻莎握手迎接。

会议室里，王副镇长介绍说：这位女大学生村官，叫麻莎，父亲是市计生委领导，享受处级待遇哟……

当听到麻莎的名字，明书记腾地站起来了，麻莎？是帮助我们村修那段路的麻莎吗，麻莎忙回答：“正是，正是我呀”。明书记上下打量着麻莎，说：“认不出来了，转眼间五、六年了，咋看都不敢认”，王镇长吃惊地问：“怎么？麻莎给你村修过路”老书记郑同起身说：“王镇长那时你没调来我们镇呢”，上前拉着麻莎说：“孩子来村当村官，可不能怕吃苦哟，这个三年看着短，实际上用着长哟，锻炼好了，在你今后的人生中，那可真起作用哟，你看中央领导都在农村干过……

麻莎这期大学生村官，已是第三批了，镇长、书记看了每个人的简历之后，发现这批五个学生中麻莎的父亲级别最高副处级，还有一个正科级的父亲是市土管局干部，一位大学生的母亲是市财政局的副科级会计，其它二位是农村出身的，党委会上根据现实情况的需要以借用的名义下文说：“认真“研究了几位大学生村官的分配，麻莎到计生办帮助指导工作，涂利到土管所指导工作，柴玲去财政所任会计，其它两位男生吃住在村，有机会时，再回机关工作。此文下发后不久，又以党委的名义下文要求麻莎等三人所在的村党支部，为她们办理预留党员手续！

按照前两期大学生村官的管理经验，组织部门都要在年终进行测评，测评的结果存入档案，以便组织部门在今后使用人才时以作参考。随着大学生村官后期管理出现的一些非正常现象，县组织部门会同人事局进行了暗访后，得出结论在大学生村官管理上，大部分乡镇没按上级党委文件要求执行，各行其是，各取其利，客观上照顾孩子，实际上为了本单位的眼前利益，而误了年青人黄金时段的学习时光……，为了党的事业，严肃大学生村官的管理制度，促使年青人茁壮成长，研究决定：在大学生村官任期的村里召集队干部和群众代表对大学生村官面试测评主，认不认识大学生村官作为测评的标准，如组干部不认识大学生村官，说明他（她）们根本没下村里工作，以改原来镇村干部坐在镇会议室发笔划测评表的办法，第二，在大学生村官任职的第二年底增考农事和基层事务，上述两项不及格者，不准进入公务员考试。

小B听到家乡县委做出这样决定，赶紧回来把麻莎请到家里，和明亮一道请母亲教授她一些农村的农事、农谚。进屋后，麻莎找不到她愿意坐的地方，看看什么都不顺眼，没有一样可以和她家里可比之物，实在无奈时，明亮提出去他家，让他父亲教授，但她什么也听不进去。

小B安排母亲，杀只鸡炖上，中午给麻莎吃，母亲给未过门儿媳妇做好吃的，心情十分高兴，不但炖了鸡，还请人从塘里捞了鱼。

麻莎因心里厌烦，县里这个决定，要学的东西更觉陌生，什么农谚、农事、村级事务，一听就烦，明书记给讲了半天麻莎脑子里仍时一片空白……

中午小B要明亮陪麻莎到家里吃饭，进屋一会儿，闻到屋里因奶奶常年卧床的气味难闻，她想呕吐，因此她离开了小B的家，问其因，她说：“看你那个家的脏样子，就想吐，哪有胃口吃你家的饭”……

不久，组织部会同人事局，就组织了“认人测评”和“农事24节气”考试。麻莎在“认人测评”时与会人员百分之八十的互不认识，在回答试题“立春，是二十四节气的第几个节气？”麻莎回答是：“第三个节气”还阐述说：“因有阳春三月一词，所以，立春应是第三个节气”……麻莎均因不及格而落伍了，小B也因麻莎看不起他家，嫌母亲、奶奶脏而提出终止恋爱关系。

各种矛盾的交织，使麻莎困惑郁闷，思来想去，怪谁呢？怪父母疼爱过分？怪社会现象该如此……还是怪自己不学无术?……，越想心里越乱，次日去街上以杀蚊蝇为由买了一瓶“敌敌畏”农药，晚上写了份“遗书”“爸妈女儿对不起，我要走了，我走后你不要后悔，因为我对你们爱恨交加，爱你们生了我，养了我，恨你们对我的爱的无度，只知道用钱去笼络社会，来包装我的心灵，实际上是金钱摧毁的我的意志，恨你们利用权势和金钱把我一步步推向目无一切，天马行空，自以为是，不学无术的悬崖！由于我的无知和娇横，不但失去了考公务员的身份，还失去了我的精心培育的爱情……我真无颜以对我的同学、朋友和小B，希望同学们、朋友们以我为戒……永别了！

书记、镇长去后的第二天上午，小B一手拎着母亲炖的鸡汤，一手拿着一束玫瑰花，明亮拎着水果，二人站在麻莎的面前！明亮心急嘴快，大声地说：“麻莎你看谁来了”，侧卧床上的麻莎翻转身子，一下抱住了小B的身子和鲜花并大声哭诉道：“小B呀、小B我真的错了，错生在这个钱权皆有的家里，！以后跟着你俩的路子走……

 

 

矛石，本名郝家标，颍上县人，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长篇小说《风雨支书路》等作品。